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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你,怕我?(晉江文學城) 怕我也正常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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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幫她一次,還能幫她一輩子不成?

弱肉強食的世界,誰也不能替她生存。

始終還得自己解決。

張大壯等人大喜,猛獸般要把人吃幹抹凈的眼睛,立刻放黏周念歡身上,立刻諂媚地陰笑。

“公子一看就是日理萬機的忙人!何必管我們村裏的事兒?再說了,我又不是不給錢,這妞兒呵,我早用十兩銀子買了!”

陸旻燁氣場凜冽,目中無人般連眼神都沒施舍一個,闊步離開,嘴角滲了絲鮮血,被他不動聲色擦去。

身後啊地女聲尖叫,他腳步微頓還是選擇離開。

長工吞了吞口水,壓住非分之想,討好地提議:“張哥,要不你就在這裏把她辦了?遲早都是你的人嘛,我給您守著!”

他睡不到,但可以大飽眼福嘛!

周念歡咬著唇,透過樹林罅隙,看見婆娑月影下陸旻燁頎長的背影,杏眼蓄滿淚花,眨眼間,滾滾而下她,跑過去攔住陸旻燁,聲音發抖。

“哥哥,求你救救我…求求你…”

陸旻燁繞過她離開,周念歡又擋了上來。

他握拳低咳,瞳孔隱約有些變化:“小孩兒,我年齡比你大許多,別叫哥哥。其次,給我走開!”

周念歡眨眼間落淚無數,淚滴在陸旻燁冰冷的手背上,她哭的猶如雨後新荷,嬌弱見我尤憐。

她咬唇,絕望地搖頭:“如果你不幫忙,我們一家三口都會死。”

“公子可要說話算話,說不幫就不要幫了,免得惹一身腥。”

張大壯嘿嘿笑,戒備地警告,也有些忌憚,“要不我給你一點錢,你就當做沒看到?我爹可認識奉安縣當官的人,你若真要幫,小心把牢底坐穿!”

拿官,壓他?

陸旻燁嘖了聲。

金絲繡猛虎靴一腳踹翻張大壯。

張大壯驚懼男人的腳勁竟然如此猛。

就見陸旻燁睥睨天下般,薄唇微斜,惜字如金道:“帶路。”

二百多斤的張大壯口吐鮮血:“你竟敢對村長的兒子這麽粗暴!我爹不會放過你的!”

陸旻燁腳踩在張大壯的下巴處,踢了踢他嘴巴:“ 最後說一次,帶路。”

張大壯肋骨幾乎被踩斷,心想,帶路去周家,兄弟們一匯合,呵呵你還救人?我不信打不死你我!

趕忙說道:“我、我帶。 ”

周念歡壓低聲音,悄悄道。

“他是這裏的村霸,誰都不敢得罪。只要救了娘,我全家都會搬到外村去,您幫我後也趕緊跑,他爹真的很厲害,去年差點當了縣長。”

“區區村長就敢強搶民女,天子腳下,實在不像話。”

聽這口氣,周念歡疑惑地看他:“難道大哥哥,是比村長還厲害的人嗎?您身上的軟緞得好幾千兩吧,您怎麽敢把幾千兩穿在身上…”

換陸旻燁有些疑惑了,忍不住問:“怎麽?你們村兒沒人穿?我府上擦桌布似乎也是這料子。”

周念歡捂住嘴,嘶了聲,十分震驚。

生怕張大壯再沖上來抓她,周念歡亦步亦趨地緊跟在男人身後。

前者腳剛離開,周念歡的便踩了上去,不小心踩到了他的鞋後跟。

陸旻燁提腳提不動,拎小貓似的拎著周念歡,把她拎在自己前面。。

“小孩兒,你別怕。”

陸旻燁久經沙場,眼神早練的肅殺嚇人,猶如鋒利的刀刃,瞥張大壯眼,張大壯灰溜溜地低頭,哪裏再敢上前。

到家時,裏頭傳來砰砰砰聲響,以及周燕撕心肺裂的吼叫:“畜、畜生!”

周念歡迅速推開門。

她殘廢的娘親匍匐在地,五六十歲的張三騎在周燕的腰上,滿臉惡毒,撕扯她娘的衣服,大罵道。

“十六年前你連個男人都沒有,就撿回來個女娃,又在十一年前撿個男娃,你這個老雛兒!讓你嘗嘗做女人的滋味!”

“滾開!”

周念歡憤怒地吼道,抓起地上的板凳砸下去,啪,木屑四分五裂。

周三被砸的頭暈眼花,等他反應過來時,陸旻燁已經擋在了周念歡身前,一把抓住他的手腕,哢嚓地聲,直接折斷他整條胳膊。

張大壯迅速召集在場的餘下長工與仆人。

約莫七八個,高的矮的瘦的弱的,參差不齊地聚攏。

張大壯拍著胸脯,得意洋洋。

“怕了吧?求饒吧!要不然你得死在這裏!你以為見義勇為那麽好幹的?長得跟白面小生似的,看爺弄死你!”

領了十萬大軍班師回朝的陸旻燁,皺眉,到底是他脫離百姓生活太久,還是他看起來真的很好惹?

八個烏合之眾,連他手底最垃圾的一個暗衛都比不上。

陸旻燁將軟劍扔在周念歡懷裏,微挽白袍,露出一截勁瘦手腕。

對面的張大壯帶人沖過來:“打死他!我踏馬的一人賞錢十兩!”

十兩,普通農戶一年的收成了。

隨後。

院落響起片慘絕人寰的尖叫,驚飛遠處倒掛枯枝的貓頭鷹,與天邊排列整齊的雲雀…

“殺人了!來人啊!殺人了!”

“快去報官!嗚嗚嗚,這裏有人要殺人,還要殺八個!”

周念歡扶起周燕,二人瑟瑟發抖地依偎著,別開眼沒敢看張大壯等人的慘壯。

陸旻燁的動作越發詭異與殘暴。

雪白的月色下,他的瞳孔紅黑交叉。

他臉色陰沈如墨,眼神如地獄修羅,戾氣十足地掃視四周,拎小雞似的抓住張大壯的衣領,差點活活掐死他。

“怪、怪物。”長工與仆人一骨碌,全部逃生似的沖向院門。

“砰!”

陸旻燁抓起數條長凳,扔擲過去,擋住他們的路。

現場,血腥味濃重。

陸旻燁有些不自控,趔趄幾步,暴躁地把張大壯砸向遠方。

被打倒在地像蚯蚓一樣蜷縮的張大壯等人,慌亂地躲藏。

他的袖擺被人輕輕地扯了扯…

陸旻燁垂眼,就看到矮個頭的周念歡,眸子清泉似水,明澈如陽春三月的天空。

她有些害怕,濃黑長睫止不住地顫栗,小心翼翼地問:“哥哥…你,怎、怎麽了?”

陸旻燁吐出一口鮮血,蒼白的薄唇上血色妖冶,目光逐漸聚焦,恢覆清明,摸了摸周念歡的腦袋:“小孩兒,把你嚇著了?”

或許,還把她嚇的有些狠了。

哪裏想,周念歡纖細指尖發著抖,踮起腳尖擦他唇上的血,許是覺得於禮不合,趕緊縮手,把麻布手帕遞去:“大哥哥擦下。”

趁著這個空檔,張大壯連爬帶滾地急匆匆跑走,沿路留下一攤尿漬。

院裏四處狼藉。

周燕目露恐懼,連忙將周念歡拉遠幾步,狼狽地說道。

“感激恩公相救!歡兒快跪下,多磕幾個頭,若不是您只怕我母女都得遭殃。”

周念歡手裏還捧著陸旻燁的劍,她推開周燕的手,想走過去還了,臉上還掛著淚絲,緊張地笑了笑:“大哥哥給我防身的劍,還給——”

“過來!”周燕忍不住低喝,“歡兒你快跪下磕頭。”

周念歡微楞,被周燕強制性扯去,拉在地上跪著。

陸旻燁居高臨下掃視母女,眼神沈了沈:“不敢讓她靠近,怕我?”

周念歡抿唇,先是猶豫地微微點頭,又怯怯地搖搖頭:“我不、不怕,大哥哥應該受傷了吧?還帶著傷救我,歡兒不怕…”

陸旻燁慢條斯理地擦去唇上鮮血,舉止優雅地擦了擦手,將粉紅色繡蘭花手帕扔在地上:“歡兒?”

“這是我的小名。”周念歡漾起個燦爛的笑。

“怕我的人多如牛毛。”陸旻燁瞧著她清麗甜美的面容,“小孩兒怕也正常。”

陸旻燁轉身,欲架著輕功離開。

周念歡對著他的背景磕了三個響頭,忍不住憋紅臉問道:“大哥哥,你叫什麽?你救了我,我卻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。”

周燕拽著周念歡,捂住她的嘴,壓低聲音十分警覺:“不、要、多、話。”

陸旻燁看見地上影子的動作,面無表情著沒說話。

踩著輕功,人如虛影般跳躍於屋檐、樹木間,消失了。

“大哥哥!”周念歡脫口而出,站了起來,大喊,“我還不知道您叫什麽!”

回答她的,只有群山環抱的回聲,大哥哥哥,您、您叫什麽…

周燕看著滿屋狼藉,有苦說不出,無聲地流淚滿面:“那位恩公,是救了我們,可也把院子的物什砸了七七八八。”

這些家具都是周燕辛苦了十多年,不斷攢積的,比如那方打磨光滑、碾豆漿的石磨,被砸碎了,桌子凳子椅子,值錢不值錢的都碎了。

她坐在地上無聲嘆氣。

“歡兒,你方才也太不懂事了,他一個人能打八個人,還差點把那八個都打死,如此殘暴兇狠,只怕是個亡命之徒什麽的。你何必和他接近、說那麽多話?跪下磕頭答謝便是了!”

周念歡嘟囔著:“可他救了我們…”

周燕坐在輪椅上,彎腰撿還能用的東西。

“快收拾吧,我們連夜搬走。他雖幫了咱們,可也把張大壯差點打死,明日張大壯定會來要咱們的命。”

“哥呢?”周念歡收拾到一半,把衣服物什裝好,皺眉道,“往日哥也會忙農種到半夜,可這三更天,他沒回家能去哪兒了?”

一絲不安浮上心頭。

母女二人面面相覷。

周燕轉動輪椅,咬牙道:“再等等,或許你哥像往常那樣,在山裏睡著了。”

周念歡身上很臟,想著先前大哥哥穿白色那麽好看,她也穿個白色長裙吧,便換了白裙。

咚一聲,有東西滾出來了。

她彎腰去撿,那是個小青玉瓶,瓶身精致,雕著栩栩如生的獅子,瓶蓋是純銀做的,裏面躺著三枚圓藥丸。

“糟糕。”

許是她先前在月牙山連撲帶抱地緊箍著大哥哥,把他衣服的東西晃出來,落到她寬袖中了。

這可怎麽辦才好?這青玉瓶色澤圓潤美麗,很貴很貴很貴吧。

周燕呀地驚詫道。

“這,這上百兩銀子才買得到的吧!你千萬別把這青玉瓶給別人看到了,他先前差點把張大壯差點打死,要是以為你偷他東西,一定不會放過你…”

回想那男人的狠辣,周燕急中生智:“歡兒,要不咱們把瓶子扔了,當做沒看到吧?”

那邊——

陸旻燁剛要吃藥壓制病發,卻沒想到青玉瓶不見了

下屬鐘銘帶暗衛火速趕來,跪地抱拳,謹慎說道:“王爺,班師回朝的大軍已抵達奉安縣,您是否現在跟大軍一起回京?”

話到一半,鐘銘看見陸旻燁忽紅忽黑的眸子,大驚失色:“您選這荒無人煙的空地,打坐調理氣息抑制病發,難道還沒服藥?這藥制作極麻煩,新藥還未制出!”

“本要吃,但被打斷了,藥掉了 。”

陸旻燁體內的氣息瘋狂叫囂著。

他幾乎快壓不住了,額前青筋暴跳,歪了歪頭,脖子哢嚓作響,一拳砸在樹上,樹身搖晃著枝葉刷刷齊下,竟砰地巨大兩聲倒塌了。

鐘銘懼意地吞了吞口水,硬著頭皮:“那屬下是否要備人……”

“滾!”陸旻燁怒吼一聲,“外面傳我嗜殺成性,你也當我殘暴不仁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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